第九章 提炼精钢
三天后，马远订的机器全都送到了。
马国副一听到这消息，连忙让人把范明找了过来。
这些机器都是他花大价钱买的，可不能出一点差错，他得让范明盯着。
工人们在范明的指挥下，很快就将机器一一装好。
现在，只要拉开电闸，机器就能运转了。
“范明，现在材料和新机器我都安排好了，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马国副看着范明，冷冷说道。
“马厂长放心，我定能提炼出精钢来。”范明笑着说。
现在他得先给他们点甜头尝尝，让他们放松警惕。
至于以后，等着瞧吧！
范明在心里暗暗想到。
因为要安装新机器，厂里的电闸被拉了，工人们无法工作，所以全都跑来看热闹。
虽然停电并不影响魏然工作，但她和同事小孙还是一起来了，毕竟事关自己丈夫。
厂里的工人们只觉得范明是在说大话，毕竟全国能提炼精钢的制造厂也没几个，更何况是他们这个小制造厂。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马国副道。
“我有个要求，厂里所有的工人都要听我安排，如果有人胡乱操作，导致精钢提炼不出来，可不能怪我。”范明怕有人从中作梗，事先提了出来。
马国副觉得范明说得有道理，转头对马远说：“你去跟那些车间负责人说，谁要是管不好自己车间的人，没有严格按照范明说的去做，出了任何差错，都给我卷铺盖走人。”
组长们一听这话，即使有人在背后提点了他们一两句，现下也不敢再耍一些小手段了，毕竟还是保住自己的工作要紧。
范明让工人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将生产材料一一倒进转炉，至于所有材料的用量，都是他亲自称量计算过的，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别人只知道，他用了300斤废钢。
炼钢的整个过程，也就只有材料配比和选择最为重要。
不管是什么材料，别人留心一段时间后总会知道一二，这无法避免。但配方是他亲自调配的，别人不可能知道。
只要自己的配方不泄露出去，那他便不会有后顾之忧。
随着机器的运转，整个制造厂热得都快要冒烟了。
马国副满头大汗，也没有离开。
因为他只有亲自看着范明把精钢提炼出来，才能彻底放心。
一旁的牛主任心里直打鼓，他特地让人在范明提炼精钢时动点手脚，现在怕是不行了。
如果范明真的炼成了，那以后自己再想对付他就难了！
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思，有期待成功的，也有盼望失败的，但都默契的没再说话。
几个小时后，炽热的钢水终于从转炉里流了出来。工人麻利地将钢水经中间罐连续注入用水冷却的结晶器里。
只从钢水，根本无法判断钢材的好坏。
众人还得等钢水凝固成连铸坯，然后经机器检测，才能知晓钢的质量。
又等了几个小时，钢水终于凝成了坯壳。
只见工人从结晶器里以稳定的速度将坯壳拉出，再经过喷水冷却，坯壳才完全凝固。接着，工人将凝固好的钢材切成指定长度的连铸坯。
当一根根尺寸统一，锃光瓦亮的钢材摆在众人面前时，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马国副看到成品后，十分激动，“快，快去测测这钢怎么样！”
立刻，就有工人取了样品去测试。
钢材的好坏，一是看外观和尺寸，这是人肉眼就能分辨出来的。二是看硬度和弹性，这得用机器才能测出来。
众人看到了钢材的成色，其实心里都有数了，即使不是精钢，也是次精钢。
又过了两个小时，天都快黑了，检测报告才被马远拿了过来。
他的脸上，是掩不住的激动。
“怎么样？马师傅，是精钢吗？”马国副等不及了，快步朝马远走去。
马远将报告拿给马国副看，“是精钢！是精钢！”
马国副仔仔细细看着报告，心脏怦怦直跳。
他手里拿的哪是什么检测报告，明明就是一叠叠的钱啊！
这么一来，他只要将精钢按照市场价卖出去，之后再按卖废钢的价格记账，这里面的利润，简直是翻了不知道多少倍！
“哈哈哈！范明你小子不错啊。”马国副大笑起来。
车间里的工人们也被马远的话震惊到了，不约而同地朝范明投去羡慕、崇拜的眼神。
“天啊，要知道废钢变精钢，这还是全国头一例啊！”
“是呀，你说这范明怎么这么聪明，这都被他研究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议论纷纷。
站在人群中的魏然，也是激动不已。
小孙拉了拉魏然的衣角，“你丈夫可真厉害！”
魏然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范明，哪还顾得上和小孙说话。
她的目光随着范明转动，恰巧范明也看向了她，两人四目相对，会心一笑。
现在，在场的所有人中，心情最差的大概就属牛主任了。
他黑着一张脸，心里愤愤不满。
他没想到范明那小子真的能炼成，以他现在的技术，即使是去省里谋个一官半职，也不在话下。
但是现在马国副定是不会让他走了。
“好好好，还是范明你小子有能耐。”马国副拍了拍范明的肩膀，“从今以后，你就是炼钢车间的总经理了，一个月工资700块。以后厂里炼钢的事，由你全权负责！”
“你父亲的事，也一笔勾销，以后谁也不准提。”
马国副自以为给了范明天大的恩惠，坚信范明会感恩戴德地接受。
谁知范明却摇了摇头，“一吨精钢至少可以卖2500块，除去成本也有个2000多。所以，每吨钢我要五百块的抽成。”
工人们不禁重重吸了一口凉气，他们一个月累死累活也不过两三百块，他范明制成一吨钢，居然要五百块的抽成！
马国副双眼眯了眯，在心底仔细算了算账。
两千的纯利润，有三百块要上账本，有五百块要给范明，自己还要孝敬点给上面……
七算八算下来，自己大概还能剩个八百多。
和卖废钢比起来，已经翻了两倍不止。
最后，马国副咬咬牙，答应了下来。
因为，他已经有更好的计策了。
